我家门前的大草场
林清隆

那年购买新屋子时,女友叫嚷着屋前必须有草场的,
听从她的话,买下面对草场的屋子.在这儿住了将近20年,有机会观察草场上人们的活动,简直是现代社会的缩影,,让我看尽了人性的丑陋面.

起初迁入新居时,内心兴奋了好几个月,一直到草场出现足球队.当年正值’世界杯赛’年.不论黄昏或早晨,一批批足球迷,成年人及青少年都有.他们带来了喧闹,也带来了争吵,甚至肢体冲突的演出.
每天有好几次,他们使尽蛮力踢球,并非把球射入龙门,而是射入人家的铁闸,打破了石柱上的灯,未晒干的玻璃器皿,屋内的花盆, 击中汽车,也惊吓了初生婴儿…….有关屋主与他们理论,有些道歉收场,可是,却有不少蛮横无理的不但没认错,还满口粗言恶语,甚至警告屋主.

后来,居民们发挥守望相助精神,大伙儿聚会商讨对策.幸好,当年的州行政议员也住在草场对面.于是,在他协助下,一座标准型的篮球场与完善的儿童游戏场便建立在草场中央,占据了其四分之三的面积.过后,足球队也就逐渐销声匿迹了.

本来,崭新的篮球场与儿童游戏场,提供运动与休闲的好场所,为许多青少年带来欢笑声.谁也没意料到这却是另一场骚扰的开始.起初,附近地区的篮球队时常来这儿举行友谊赛,这是年轻子弟们联络感情与切磋球艺的健康活动.可是,不久,这儿也引来了附近新村的不良少年.他们并非来运动,而是借投篮次数来赌博.他们用球猛击篮球架,发出的砰.砰声此起彼伏,响个不停.
在白天,这类响声影响不大.可是,他们似乎特别喜欢在夜深人静才出现.也许他们是变态型男,特别喜欢享受’扰人清梦的乐趣’.有人去报警,他们消失一阵子又重现.过后,警方也懒得理了.

另一方面,行为不端的顽童破坏儿童游戏场的情形更令人心寒.起初,他们敲毁比较薄而脆弱的塑料部分与挖走防水的地垫胶片,最后一些铁架子也被弄倒了.他们这种令人费解的恶劣行径,证实了学校与家庭教育的彻底失败.上一代的劣等青少年只干损人利己的坏事,如今,损人不利己的坏事却比比皆是.
有时深夜里,儿童游戏场竟然会吸引了一帮凶神恶煞的外族人,他们不是青少年,而是成年人.他们带来了多瓶啤酒.爬上滑梯的顶端,一群大汉,旁若无人地大声说话,唱歌,甚至吵架,然后,便把酒瓶抛下,见到满地粹玻璃,哈哈大笑就得意而去.虽然警方曾来干涉,只是劝导一番便扬长而去.没有产生丝毫阻吓作用,过了几个晚上,这班流氓又重现了.
不久前,草场的情况更不妙.因为晨运者时常发现几张大树下的石凳子旁散布着避孕套和强力胶空罐.听闻有人在晚上散步时曾看到数对外族青年鬼鬼祟祟走到大草场边缘,大树下的石凳,不外乎在干野合与吸毒.也曾有人报案,一旦警察到来,他们就逃之夭夭.

最近,有几户草场旁的物主搬走了,屋前挂上了’吉屋出售’黄色大广告,见其标价是城里最便宜的,竟然挂了一整年,仍然无人问津.
也许,有意购屋者不再寻找面对草场的吉屋,
也许,人们已听惯太多有关屋子面对草场的一些骚扰.
也许…………..
也许,没有也许!